这年的春。
汴京没了春暖花开。灾难般的一年。顷刻间,皇权更替。
柏烬没有选择登上皇位。
他与傅明礼之间达成种和平。
柏烬还记得,千桃说,她要嫁,便嫁给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。
可她死了,他争那些,又能取悦谁?
老陛下被傅明礼关进大理寺暗牢,柏烬偶尔,会去看看老陛下。
千桃死的第一天,他想将老陛下身上的肉一块块剜下,想将老陛下剁碎喂狗。他知道,不能这样容易地让老陛下死去。死亡,对老陛下那类人来说,是解脱。柏烬如何能让老陛下就此解脱?
他要让老陛下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。
晚春,吹起的风都是温热的。
柏烬打娘胎里的病犯了。
他浑身是冷的,几日几夜没有进食。他好像快要感知不到饥饿了。甚至,他想就此死去。他的一生,为仇恨而活,为复仇而生,可当一切烟消云散,活着,似乎没了念想。
伺候他的宫人不敢靠近他。
也只有徐守光还敢直呼柏烬。
今日徐守光带着年娇过来,进了云桂宫。宫殿里,死气沉沉。分明是春日,云桂宫里的花草却开始枯萎。
徐守光推开门,见柏烬站在空荡荡的宫殿里,他举着幅画,近来他瘦了很多,如同披上层人皮的骨架。
徐守光还记得。
千桃下葬那日。
柏烬流完他最后一滴血泪。
柏烬不愿千桃下葬,他用冰棺保存千桃的尸身。他会折下桃花送到少女手中,会买来汴京姑娘最喜欢的胭脂水粉,就好像少女仅仅是长睡而已。
可就算他用再多的心思,尸体也会腐烂。
千桃死的第十日,傅明礼冲进云桂宫。那时的柏烬倚靠在冰棺前,他尚有几分活人气。是傅明礼强行带走千桃,将她的尸身下葬。
柏烬那日质问傅明礼为何非要让千桃葬入不见天日的陵墓。他远比傅明礼要失控。傅明礼还记得,落叶归根,入土为安。
彻底失去千桃后,柏烬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、鬼不鬼的模样。
徐守光道:“你体内带的毒,有救了。”
柏烬掀了掀眼皮,仿佛与他无关。
徐守光并不在意柏烬怎样想,唤年娇来:“年大夫,辛苦。”
年娇有些唏嘘,曾经倔强不屈的少年郎,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。她道:“七王爷,我为你把脉。”如今柏烬也封了王。
柏烬避开,不让她碰。
年娇她以为柏烬曾经能对她好,今日也能格外优待她几分。然而他没有。
忽然,柏烬抬起眸,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年娇:“你可曾在雪夜中救过濒死之人?”
年娇不懂。她在雪夜里救的伤者多了去。
恰是她的迷茫,柏烬像被抽走力气般。
青年的眼眸愈发暗沉猩红:“你不曾救过我?”他第一次被傅明礼暗杀,是个蒙面的少女救了他。他从来都以为是年娇,千桃死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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